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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节(1 / 2)





  “这是为什么?”齐夫人不解。

  “去见凌统领,是我从年前就想到年后。说起来你我面上下不来,和凌统领相识为的是乔家那不出气的亲家母,我呸,其实不过是个丫头!”

  齐大人骂着,齐夫人也含恨上来:“回想前情往事,乔亲家是大家出身,原亲家母在世时,没看出他是个通奸人的混账!而咱们家运道低,也是乔亲家带着那丫头往江浙投奔咱们才有。”

  齐大人赶紧摆手:“不说这事。”再说他大怒要上来。他不忠心吗?还有是的。倒霉全在亲家身上,又都没了人,寻仇都没机会。

  “说去凌家。事先我想,勤王里我没有功劳,甚至原职也悬在空中,只因为咱们识人不清。凌统领却是个好的,他有一身正气,我想这样的人多结交。哪怕他不帮我说官职,他的为人领略些也好。他家公子少年为帅现在江南,这也是凌家有好家风,也是值得咱们学的地方。但昨天到了他家门外,我只能回来。”

  齐夫人瞪大眼睛。

  “你也听说了吧?一堆的官员和平王打官司。官场上的事情,一窝风的上去,大多为了利益。我想上门劝劝凌统领,平王虽有错处,却是忠心不二。凌统领感我的人情呢,能不为我说话。”

  齐夫人点头。

  但没等她说赞赏的话,齐大人叹息:“我看到林大人等十几个官员先进去,我原地站着,小半个时辰没出来,可见他们谈的不错,我呢,不去也罢。”

  齐夫人听不懂:“别人去和老爷去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林大人是外省王爷的人。是哪一位,他狡猾,我没弄明白。有一年,南商王和汉曲王、死了的广宁王争地盘,林大人写信给我,要我帮他们分开。”

  齐夫人打断:“那他向着谁,就是谁的人?”

  齐大人眉头紧紧拧着,仿佛在回忆,也仿佛在重新判断,最后还是沉吟中不能断定:“那块地方有水有山有田,我分给他们以后,据说皆大欢喜。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三位王爷私下协商过,怕知会我,我呈报朝廷,朝廷不答应,他们不能如愿,就让林大人以私交名义写信给我。我觉得上当,跟姓林的以后没怎么走动。”

  “这么说,他是谁的人,还真不清楚。”

  “所以,凌统领家有他是座上客,我觉得不妥当。”齐大人一直失意中,不得不想的透彻。

  “夫人你想,咱们这一回要再认错人,我父子的官职可就真的没了。”

  齐夫人听过道:“那就换一家去吧,去明家可好?”

  从坐下来齐夫人提到明家时,到此时,齐大人已有主张。笑上一笑:“明家我去不成,”

  “那谁去?”

  “夫人前往。”齐大人说起缘由:“咱们和明家结的仇,为的是和他们家攀亲事。我若是前往,前仇还在。不如夫人去见平王妃,请她原谅前事,把前仇解开,我再见平王说话就好些。”

  齐夫人觉得有道理,但是对求见的人选有异议:“平王妃我见过,太年青了,老爷可曾听说,她早早就对明家说过不纳妾的话,是个气盛的人。如果还记着咱们家和她抢平王,三言两语的打发我走,倒行。给我两句话听,也行。就怕她不见我。”

  “她能周护难民,应该有气量大的地方。”齐大人道:“只为解开,不求她什么,夫人你看可去得?”

  齐夫人当然说:“我去。”她的丈夫,她的儿子没有官职,最难过的也有她一个。

  平王妃并不算难见,这与平王妃近来频频出门有关系。京里的各色聚会,包括去庙里敬香,吃庵里的好斋菜,都有贴子送来。

  齐夫人花了一百两银子,在一个尼庵里拜见了文无忧。文无忧心中一等一的家事,就是平衡她的爹和她的夫婿不要没事就争上一出,没功夫想起齐姑娘要嫁明逸的趁火打劫。

  齐夫人说完,虽没这就求差使,文无忧就明白了。

  她不可能当面许差使,用人,是明逸的事情。说声过去的事情已过去,平王不会记在心里,自己也早忘记,把齐夫人打发走。

  齐夫人觉得头回见面挺顺利,约好往府上请安,走的算高高兴兴。文无忧回家去,叫来跟明逸的人,仔细地问了齐大人的功与过。

  这个晚上可巧,明逸回来的早。

  ……

  冬天起更,好似夏天的深夜,夜色在雪中又沉又重,风雪压出寂静,是个早睡的时光。

  春草说着:“冷,三爷又回来的晚,姑娘睡下来吧。睡不着,就看会儿书。”

  她去打热水,一揭帘子有了欢喜:“三爷回来了。”

  文无忧不是迎人,而是急急看沙漏,说着:“咦,这个人转了性子?”明逸进来恰好听到,笑骂道:“我在这个房里竟然可有可无?”

  “你才知道,还不如炉里的香,倒是天天守这里。”文无忧扮个鬼脸儿:“已经快没人记起你是谁。”

  明逸拉她起来:“那我就让你好好记得我是谁,”唤一声:“春草,早起说后院子里梅花开的好,在那里摆上吃的,我和三夫人逛逛。”

  春草答应一声去了,文无忧煞有介事的点头:“这样倒有些印象,如果天天这样,我这里印象深些。但只一点不好。”

  “哪一点不好?”明逸好笑:“陪你却逢风凉话,你要说的不动听,罚你把院子里的雪扫一遍。”

  “你回家来的多,公事上就少了,三爷也会偷懒?”

  明逸轻笑:“不劳你费心想着,我今天全办完了,想到家里的梅让一个人看完了,自然我早回来,补上我的那份。”

  烛光跳动在他的面上,神采弈弈,宝玉光华,不久前回来就酣睡的那个人竟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文无忧先是嘀咕:“公事都让雪淹没了?”随便一想,确实也经不起怎么推敲,她黑了脸儿:“装相装到家里来了。”

  “哈哈,”明逸得意:“要装就要装的停当,现在外面都说我不胜任太师这官职,你就知道我演的有好。”

  “听上去不像变相请爹爹出山?”文无忧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是又一回的翁婿大比拼。

  明逸诚恳的微笑:“不是,明天你就知道。”说话的时候,文无忧披上雪衣,明逸拉上她绕到后廊上看雪。

  雪若银空,梅香若无处不在的纤细之舞,没一会儿发上衣上染的层层叠叠。小夫妻都生得皓月般明亮,挽着手儿赏花,本应该赏心悦目一路下来。

  但相对,都有了吞吞吐吐。

  明逸偷偷瞄了妻子好几眼,几回想说又忍下去。

  文无忧偷看丈夫好几眼,没忍住说出来:“家里有株老梅开得可好了,比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