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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宴辞神色不明:“轮回丹是帝鸿谷双星才有的奇药,虽然少见,但江湖上传闻从未断绝。而涅槃丹则消息极少,据说只有历代谷主知道此物,告诉我这些事的人说,此丹称得上神药,但具体如何,不知真假。”

  “你知道这些也很厉害了,我连轮回丹都没听过。”沈柠发现他喜好武林秘事,讲起其各门各派的典故得心应手,“总之帝鸿谷应该有些办法。今天谷主好像在静室练功,不能见咱们,等谷主召见,咱们就拿出我爹的引荐信,请她帮忙看看。”

  宴辞反问:“你说洛谷主也在静室?”

  “温师兄是这么说的。”

  “奇怪……”

  “怎么了?”

  “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不过无关紧要。”宴辞看她脸都冻红了,就说:“阿柠,我曾听人说帝鸿谷很美,这里太冷,轮回丹药效已经在逐渐消退,大概再有一晚或两晚就没问题了,你先回去吧。”

  确实,温渚明也说过只要宴辞能从幻觉中清醒,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人家是走火入魔都活下来的猛人,区区魔念,一回生二回熟,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已经基本掌握了克服心魔的一套办法,有经验。

  沈柠当然信他,无暇体号称无滞无碍、澄净通明,没一两个挂怎么能行。

  出了溶洞,天色已经很暗了,走了四五百步就看到右前方有一条很长的路,路两侧每隔几步立着一根灯柱,灯盏嵌着萤石,幽幽发着冰蓝光芒,灯座则缠着鲜花。

  这条路白天进谷时尚未发光,因此沈柠没注意到,入夜却存在感十足,帝鸿谷中建筑装饰多用彩色宝石,美丽贵气,但这条路除了鲜花石柱,没用一颗宝石。

  踏上此路,一对对萤石灯柱排列整齐,望不见头,清冷肃穆。沈柠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两侧灯柱的灯座上似乎刻着字,接连几个都是人名,再往前走,左侧灯柱上竟然出现了三个名字——

  沈缨、沈楼、沈柠。

  这灯柱上没有鲜花,看得格外分明,她用手抹了抹,确实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名字,字迹凹陷,入石极深。

  “这是师父以指力所刻。”沈柠回头,看到温渚明走到身侧,端详那三个名字,“这条路左右两侧的明心灯石质坚硬,单以指力若要破石,需要深厚的内功修为。因此不知从哪朝哪代起,我们帝鸿谷弟子都爱在这些石柱上留下名字,痕迹越深越能彰显功力。”

  他指着那三个名字:“沈小姐不是问我为何知道你的名字吗?其实不止是我,只要是帝鸿谷弟子,都在此处观摩过沈小姐大名。”

  他看沈柠脸色凝重,微笑道:“其实帝鸿谷信奉上古仙道,这条路通向谷中最神圣的浮云塔,两侧是明心灯,明心见性,通天入仙。因此把名字留在灯上,也是我们习俗里对其人最好的祝福,只是因为灯柱材质坚硬,只有功力高深的人能做到,这才渐渐演变为彰显功力。”

  温渚明又说:“当然能留下名字的无不是历代杰出弟子,年少慕艾嘛,久而久之,就成了弟子们抒发倾慕之意的地方了。”

  他指了指那些鲜花:“这些明心灯上的花,都是不敢当面表白心迹的年轻弟子偷偷缠上的。”

  这么一说就很清晰了,就是古代版表白墙,帝鸿谷果然会玩。

  他们父女三人的明心灯光秃秃的,未免有些丧气,不过平衡的是,旁边洛小山的明心灯也只有孤零零的一束花而已。

  “同心兰?”

  温渚明一讶:“这是师父最喜欢的花,沈小姐竟然也认识?”

  “嗯,我家里种着,同心兰不好养,没想到这里也有。”

  又看了其他几个,大部分明心灯都缠有一些鲜花,其中最多的一个都被各色鲜花挤满了,密密麻麻缠了好几层,沈柠了然:“温师兄,那个肯定是你的吧?”

  谁知温渚明却摇头,指了指另一盏明心灯,上面也缠上很多花,但只有最多的那盏灯的一半。

  还有人能比大众偶像温渚明的暗恋者还多?沈柠跑过去扒开一看,上面刻着“肖兰”两个字,指痕入石,只比洛小山的指痕前那么一些。

  沈柠愕然。“这么多人都暗恋肖师兄?!”

  “他呀,脾气是不大好,但沈小姐应该还没见过我师弟的脸吧,否则不会这样惊讶的。”温渚明开心大笑:“自从师父有意与你家接亲,好多师弟师妹都对你格外好奇,我们帝鸿谷是上古族裔,世代隐居,不问外物,民风淳朴,沈小姐别被吓到就好。”

  他又指点了帝鸿谷食肆、医脉等地所在,问:“沈小姐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沈柠问:“温师兄,我想找一处比较僻静、能安心练武的地方,不知哪里比较方便?”

  温渚明有些惊讶,但还是说:“是这样,若要修习心法可以去寒洞静室,路你知道;若要练习招式,可以去后山,在客舍往西的山上,你到山脚就能看到,有值守弟子在那边做登记。”

  他又提示了一句:“这两处平日都可以随时使用,只是需要缴纳一些银钱。尤其后山,可以在值守弟子那里领练习的兵刃、食水等等,很多弟子都爱在那里练武,现在估计人都占满了,不一定能有空闲场地。”

  看来后山就是自习室了,帝鸿谷这个学霸聚集地抢自习室应该还挺激烈的。沈柠把他这些话记在心里,回自己房间拿上银子就抓紧去后山抢位置。

  除非特例,她每日必做的功课就是练沈家剑术,虽然五岁那个赌约已经随着柳燕行的死亡破灭了,但她想自己或许重新找到了动力,也有了继续努力下去的勇气。

  练武,本质上是一件很苦、很孤独、且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的事。

  但既然有人会因为她的弱势而付出代价,那么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也必须抓住。

  沈楼一个月练会的,她练十几个月也能练会;沈楼每日花一个时辰,她就花三个时辰,不提成为沈楼那样的高手,三十岁、四十岁,总能在大部分人中排到前列。

  天资纵横的人总归是少数,世上绝大部分都是碌碌平庸之辈,只是她太不幸运,遇见的每一个人,无不惊才绝艳。

  可是人不能选择自己的运气,敢为难她的都是江湖上有数的人物,虽然没法和沈缨沈楼这些人相提并论,单拎出来也都是各门各派精心培养的天才。

  这一次有宴辞不要命地救她,有肖兰掐着时机从天而降,那下一次呢?

  恩怨情仇,难分难断。深陷困局,避无可避。

  后山有值守弟子,沈柠和他表明身份,果然如温渚明所说,她在帝鸿谷大名远扬,那弟子很快就殷勤地介绍起后山场地的种种情况。

  他从小竹屋端出一块沙盘,上面有后山各处区域,大部分已经插上了小旗子。

  “沈小姐,插上小旗的就是已经被人占了的场地,剩下还有三块现在可以租用。”

  那三块地,两块在中心区域,沈柠觉得不合适,万一练剑时旁边场地的人不小心看到,偷学不至于,可能不丢脸还是尽量别丢脸了。

  她点点最里面那块空着的区域:“这块,四十九”

  “沈小姐打算用几天?”

  “先定十天。”五天后就是菱花会,再等几天看看宴辞的病。而且沈楼也让她在钧陵等着,十天肯定都能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