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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我就是个废人,也难为大哥辛苦挣钱还要供养我了。”季维深淡淡的看了看季维之,迎着他恶毒的目光四目对视了几秒后随即垂下眸子。

  “哼哼!我不指着你感恩,好好活着最好!我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妈拼死给你救下来,我怎么也不能辜负了她的在天之灵啊!”

  “……”听到季维之说到自己母亲,季维深明显身子一僵,放在轮子扶手上的双手缓缓握紧冰凉的把手,有一瞬间,他真想腾身过去一把将季维之掐死算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祭拜父亲吧!寒远,去推着你三叔我们去后宅吧!”没有错过季维深那细微的变化,季维之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对着身边的季寒远淡漠的说完,站起来带头往外走去。

  “三叔。”季寒远过来先是喊了一声随即推着轮椅跟上,季维深面无表情像是并没听到一般冷然看着前面。

  后宅祭拜季老爷子,外人是不允许进去的,穿过长长的回廊,保镖和季正都被迫站住了脚步,看着被推走的主子,季正心里默默念着,希望季维深这次不要被伤得太狠。

  “父亲,儿子今天身体不适,就由您最疼爱的小儿子给你上香吧!”幽暗的祠堂里,季维之站在季老爷子的灵位前,面上十分恭敬地说完,将手里的一炷香递给了侄子季寒远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三叔,请吧,您可不能坐着轮椅过去,这是大不敬的。”季寒远拿着香走到季维深轮椅前,静静地看了几秒这位和自己只差着四五岁的三叔,缓缓抬起手将香送到了季维深面前。

  “……”季维深垂着头,半天缓缓抬起,一双寒眸无波无澜的和侄子对视了一秒后双手将香接了过来。

  眼神望向十几米远的灵位,半天挣扎着从轮椅上挪动了一下身子,整个人扑通一下扑倒在了地上。

  一双“残疾”的双腿丝毫用不上一点儿力气,季维深一手拿着香,用两只手肘支撑着一点点向着灵位爬去。

  站在一边的季维之冷漠地看着一点点艰难的挪过来的季维深,脸上露出的笑意越来越多。

  我的好弟弟,这些都不能怪我啊!

  我只是想让父亲看一看,他最疼爱最舍弃不下的小儿子,是有多孝顺,即便不能走路,爬,也要给他上柱香呢!

  第十一章 忍字当头一把刀

  季维深“艰难”地爬到供桌前,索性身高手长,点燃香后很顺利的将香插入香炉。

  “父亲,儿子不能给您行礼,一炷香祈祷您极乐安康吧!”季维深盯着灵位上父亲的名字喃喃的念了一句。

  “父亲生前最看重的就是孝道二字,你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死后你连叩个头都做不到真是太不孝了!父亲在上面看着也一定会失望透顶!”季维之突然在一边冷冷的接道。

  季维深垂着头半趴在供桌前一声不吭,他知道,季维之在找茬,每一个能打击他的机会季维之都不会放过的。

  “寒远,替你爷爷行家法!”这话说完,季维之撩起眼皮看向季寒远,再一次给了他一个暗示。

  季寒远看了看季维深,默不作声的在供桌后面拿出一根裹着紫色绸缎的软鞭,将缎面去掉一步步走到了季维深身边。

  “十五鞭吧,你三叔身子不抗打的,下手轻一点!”说着轻一点,但是“下手”两个字季维之却咬的特别重。

  “是!”季寒远年轻的脸上冷漠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抬手举起鞭子眼睛都不眨的挥了下去。

  鞭子上带着倒刺,一鞭下去,季维深雪白的衬衣绽开,布料瞬间被鲜血浸透,血迹一点点晕染开来,那么刺眼,那么惊心。

  季寒远视若无睹般接着甩出第二鞭,季维深原本还支撑着的身子一下趴在了地上,第三鞭,第四鞭……

  等着打到第七鞭的时候,季维深的冷汗一滴滴无声的滴落在地板上,脸色也有些青白。而季维之的手机也在此时突然响起。

  对着季寒远摆了一下手,示意他暂停,季维之淡定的接起电话。

  “什么事……季皇集团的宴会?给季氏发了邀请函?好,我马上去公司。”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季维之挂断电话,看了看地上整个后背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弟弟,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老三,林城进驻了一个季皇,你看看,我们又来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啊!你以后也得学着帮帮家里了。”说完看向季寒远。

  “寒远,让季正给你三叔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参加季皇的开业答谢宴会。”说完,季维之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季寒远看着季维之走远,才将软鞭放到桌上,过去给季维深抱住,费力的将他拖到轮椅上。

  “三叔……”

  “没事。”季维深紧咬着牙关蹦出几个字,抬起头的那一刻竟然给了季寒远一个警告的眼神。

  季寒远一愣,随即抬头,这时,之前去接季维深的李韬刚好走到门口,过来看着一身伤痕的季维深,司空见惯般推上他走了出去。

  季寒远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芒,跟着出来也没再和季维深说话去找季维之了。

  “少爷!”季正正焦急地等在院子里,见季维深出来赶紧迎上去,当看到他后背鲜红一片时,拧紧的长眉下,一双冒火的眸子恨不得将推着季维深的李韬烧死。

  “大哥让我跟着去参加个宴会,上车给我换身衣服吧。”季维深脸色苍白,淡漠的说完看了一眼季正,微不可查的摇摇头。

  “是!”季正垂下眼眸,小心的推着季维深出了大宅,两名保镖小心翼翼的架着季维深将他弄上了车子。

  这样的事情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季正将车上惯常准备的急救箱拿过来,找出池裕配制的药粉,保镖这会儿已经将季维深上衣脱掉。

  “少爷,我们为什么还要等?”一边给季维深恐怖的后背上药,季正一边压抑着愤怒问道。

  “季氏根基深厚,不是一两天就能撼动的,不急,用不了多久了。”季维深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但是声音听上去却毫无异样。

  这样的疼哪里赶得上这些年已藏在心底仇恨和痛苦?

  一直等在病房外面的林清浅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看到里面的特护按了铃,一会儿池裕就到了,进去给老人检查了一下,林清浅在外面看着外公身上的仪器有几样被撤掉了。

  不一会儿,池裕出来看着林清浅紧张的神情一笑。

  “小浅浅啊,你外公醒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进去和他说话,最早晚上吧,你进去和他聊一会儿。”

  “外公醒了!太好了!”林清浅惊喜的抓着池裕的衣袖几乎要跳起来了。

  “在这儿站了很久了,走吧,去办公室歇一会儿。”池裕看着这一刻恢复了生机的小丫头,心情也很好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