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沫这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眸色一黯，重新转开了脸，沉默不语的看着窗外飞逝后移的街道。

  疼吗？

  怎么可能不疼？

  当那两个女医生拿着那些冰冷的器械站在手术台前告诉她，必须要破了身才能进行后续的检查和手术时，她躺在那里，不知道是该害羞，还是该害怕。

  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当着她们的面，自己亲手戳破了那一层薄膜。

  有多疼？

  比手指被刀划破疼。

  比痛经时匍匐在床上缩成一团疼。

  比后来差点死在那个变态手里，被他拿刀割破脖子，在地上拖死猪一样拖了好几米磨破了皮还疼……

  除了疼，更多的是冷。

  她记得她冷得哆嗦得停不下来，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咯咯”响，手脚冰冷得像是被塞进了冷冻仓中，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冷出来的，盖几床被子都暖不起来的冷。

  手上覆上一层温暖，她低头看去，他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将她的手指蜷起包进他手心里。

  “现在回去也只赶得及下班，不如，就中午叫上书恒吃饭吧？”他试图打破被他聊僵了的气氛，不舍得再让她的脸苍白下去。

  “吃什么？”她说着，拿出手机，准备订座位。

  “你想吃什么？”他询问着她的意见。

  “蒋书恒比较喜欢重口味些的，可以选择韩式烤肉、火锅或是烤鱼之类的。”她想起以前蒋书恒缠着她时的日子，他跟她的口味其实比较相似。

  反倒是欧尚卿跟她不一样，他更喜欢那种清淡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在一起吃饭，却从没有为口味的问题起过分歧。

  “这么了解他？连他喜欢吃什么你都记得这么清楚？”欧尚卿顿时不是滋味的皱起了眉，他还以为她就了解他喜欢吃什么呢！

  “我记性好，跟我一起吃过饭的人，我基本上都能记得住他们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戚沫不冷不热的回答着，好大一股醋酸味！

  欧尚卿轻哼了声，不说话了。

  戚沫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唇，无语道：“请吃饭是你说的，现在怎么又自己在那里不开心了？要不然，别请了？”

  “我哪里不开心了？我是这样的人吗？你订吧！你订好了给他打电话，叫他直接过去就行！”

  “我只管订，不负责打电话，我没他电话号码，微信也拉黑删除了。”嘴里说着没有不开心的人，脸上却没有丝毫开心的样子就算了，就连说话都是赌气的。

  戚沫心里暗叹他幼稚，却还是忍不住哄他开心。

  第386章 不知羞耻

  听到她连蒋书恒的号码都没有，微信也没有时，某人才拔开乌云重见天日。

  “用我的手机打，你不是知道我的手机密码吗？”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密码的，但他一点不介意她知道。

  “哦。”戚沫拿过他的手机，熟练的解开密码，翻出蒋书恒的电话打过去，按了免提。

  等待通话时，她又偷偷瞄了一眼她的反应。

  还不错，看起来没刚才那么阴霾了。

  蒋书恒的声音就好像是在被窝里传来的，闷闷的，没睡醒的黏糊着：“干嘛！”

  这么听着，像极了是在撒娇。

  “吃饭。”戚沫还没开口，就听到欧尚卿比她先开了口。

  嘴角抽了抽，戚沫无奈地想：他真是够了，无非就是想让蒋书恒知道她是和他在一起的。这笨蛋难道是不记得她是用他的手机打的吗？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中午想吃什么，我订好餐厅再发你位置，你直接过来就可以吃了。”戚沫给他这简短的“吃饭”两个字做了一下补充。

  “沫沫？”蒋书恒的声音有了那么一丝清醒，接着一阵悉嗦声后，就彻底清醒了：“你随便订就行。”

  “好的，等下我发你位置。”戚沫挂了电话，用自己的手机订了一家火锅店，然后用欧尚卿的手机给蒋书恒的微信发了位置。

  欧总对此操作表示很满意，脸上的笑容也跟着灿烂了。

  “你为什么拉黑了他？”他并不觉得她是这么无情的人。

  “因为星辰。”她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欧尚卿在心里给儿子点了10086个赞。

  “你还真由着他说拉黑就拉黑？小孩子的话听听就罢。”他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当初用星辰来追她的计策真是用得太对了！

  戚沫瞧着他的口是心非，都不想戳破他。

  “也不全是因为星辰，当时我确实挺烦他的。”戚沫想了想，打开微信看了一下黑名单里的列表，然后从众多名字中，找到了蒋书恒，给他拉出来。

  欧尚卿看着她把蒋书恒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笑了笑：“可怜的书恒。”

  蒋书恒是喜欢戚沫的，当初就跟他说过，要追她。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追着追着，戚沫不但没被他感动到，反而还把他关进了小黑屋里。

  “不喜欢人家，就不要随便给人希望。”戚沫瞥了他一眼，似是在说她自己，又似在警告他。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希望！”欧尚卿很上道的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