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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2)


  原本这事情虽然没摆到明面上,但彼此全都留一分颜面即可,偏偏这邵瑜,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非要闹得个你死我活。

  安国公心下越想越气,但此时却也实在被邵瑜逼迫得骑虎难下,今日围观的,除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里面也不知有多少双别人家的眼睛。

  偏偏这头邵瑜却没了耐心,扬声问道:“国公爷,本官受陛下差遣,全权负责催缴欠银之事,没有陛下明旨,其他一概算不得数,安国公,今日这银子,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安国公如今账面上不过几万两银子,便是全拿出来,也填补不了百万两的缺口,见邵瑜这一副死要钱的模样,安国公索性连这五千两都不想给了。

  “本国公今日只有这五千两,若是邵大人不收,那可就没有了。”

  邵瑜冷笑一声,说道:“要么你一两银子都不还,要么就全都还清,否则,咱们上金殿对峙便是。”

  “对峙便对峙。”说罢,安国公脸上浮现出怒色来,当下命家丁众人收了银两,抬回内院。

  紧接着,安国公府也不管外间百姓们议论纷纷,用力的将各个门都关了起来,显然是为了让邵瑜吃这个闭门羹。

  邵瑜见这情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朝着老百姓们说道:“陛下体恤百姓,本来想着待安国公府归还欠银,就拿着这笔钱在全国广办公学,使得家家幼童无论贵贱,皆可免费入学读书,如今看来,此事怕是不成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供养自家孩子读书依旧是一件奢侈之事,寒门子弟,若是能读书科举,哪怕考上一个秀才,也算是实现了阶级跃层,哪怕没有取得功名,仅仅是识字,就能在城里找一份不错的工作,也不需要在乡下地里一辈子刨食。

  因而,读书识字,对于老百姓来说,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此时听得皇帝原本广办公学的计划,全因安国公府修园子而泡汤,老百姓们哪怕没有亲身享受过公学的好处,但还是觉得自家损失了一个亿。

  邵瑜见气氛调解的差不多了,就朝着身边的侍卫们挥了挥手,说道:“该干活了。”

  一旁的张时松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身旁的侍卫们全都动了起来。

  这些人身上也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全都叮当作响。

  张时松很快就明白他们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铁锁。

  片刻后,安国公府朱红色的大门上,歪歪扭扭挂上了一个大铁锁。

  不仅正门被锁,所有侧门后门,全都被这几个侍卫找了出来,依样画葫芦的全都挂上了铁锁。

  张时松本以为挂上铁锁就够了,没想到街角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高大男人。

  在这些高大男人的辛勤工作之下,一张张大字报被整齐划一的安排上了。

  这些纸上写着各种各样的话,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什么“国之蛀虫丧心病狂”,什么“阻办公学伤天害理”,密麻麻们的几乎贴满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和围墙。

  等到这一切做好,邵瑜方才拍了拍手掌,笑着说道:“可以收工了。”

  虽然关了门,但安国公府的门房也透过门缝一直在观察着外间的动向,看着邵瑜等人一连串的动作,他们在屋里都十分着急。

  终于将人盼走了,门房这才试着打开门来,但铁将军把门,他们如何能打开。

  家丁们好不容易爬着梯子上了围墙,就被迎面扔过来的臭鸡蛋砸了满脸。

  “欠钱不还,断子绝孙!”一个蒙着面的老百姓恶狠狠的骂道。

  “欠钱不还,断子绝孙!”

  身后一群蒙面的老百姓也跟着大声附和。

  第44章 杠精臣子(十)

  安国公府门外喧闹异常,府内的人自然不会毫无知觉。

  待得知大门那边的情形,安国公立时发火了:“一群贱民,还不快通知京兆府,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他有生之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饿一天,自己好端端待在家中,门竟然被别人锁住了。

  “回禀公爷,现在外面全是人,怕是出不去……”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

  倒不是他有意推诿,而是此时全京城的老百姓,似乎都守在安国公府门外,府内的人一旦往外爬,立马就有百姓砸臭鸡蛋和菜叶子,甚至还有不讲道理的,往其中夹杂了石头之类的东西,这般弄得府里的家丁都颇有些畏首畏尾,压根就不敢出门。

  安国公立马骂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几个百姓,有什么好惧怕的!”

  “公爷,要不然等天色稍稍暗下来,到时候百姓也散了,再派府里的人出去。”管家小心建议道。

  安国公双眼一瞪,说道:“我堂堂国公,如今竟受如此奇耻大辱,你派人将那些百姓的样子都记下来,特别是那几个牵头的,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管家面上显出难色来,说道:“怕是不成,那些百姓全都蒙着面,看不清楚样子。”

  安国公闻言,却立马阴谋论了,这些蒙着面的人真的是老百姓吗?老百姓能有这么大胆子吗?会不会是邵瑜派人假冒老百姓来使坏?

  “这个邵瑜,居然派人假冒百姓,他如此阴险下作,本国公跟他不死不休!”一想到这里,安国公就恨不得飞进宫里告状。

  但外面人实在太多,安国公急吼吼的转了两圈,最后一拍脑门,召了幕僚过来想对策。

  一个时辰后,安国公看着新鲜出炉的奏折,又十分满意的看了一遍,又拍了他最信得过的手下,让他将奏折送进宫去。

  陈太后在宫中经营多年,自有别的渠道和安国公府搭上联系,因而哪怕有荣嘉县主在宫中牵引视线,陈太后还是得知了娘家的事情。

  “皇帝这是在刻意哄着哀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临了却变卦,如今陈家在京中名声扫地,陛下可开心了?”陈太后质问道。

  被母亲责怪,建明帝没有半点慌张,立马解释道:“母后,这次是朕看错了人。”

  “看错了人?”太后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帝话中之意。

  建明帝立马开始演了起来,似是脸上的每一道褶子都写上了愤怒。

  “这个邵瑜真的太不懂事了,朕已经决定放过安国公府了,偏他这般不识抬举,母后你可知此人是何等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