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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柳暗花明又同行(2 / 2)

原来宇文烈钢今天已经去了县城。他在城外见鬼子盘查的特别严就没有进城,而是叫手下吴凡彪和茹保靖进城去打听情况。吴凡彪和茹保靖进城去找到了宇文楚汉,宇文楚汉就把情况告诉了他们。欣喜的情况也有,糟糕的情况也有。

欣喜的情况是,宇家军昨夜打死了几十个日军,而己方没有一个人受伤,全部都安全地撤回来了。

糟糕的情况就多了。一是山口畏兴增派宪兵包围了宇文家大楼,那里监守的宪兵昨夜全部被杀了,北江一川正在那里侦验尸体,山口畏兴说是宇文家里通外合,北江一川已经怀疑宇文家了。二是他的父亲不见了,商会门口的日本兵昨夜也全部被杀了,鬼子正在那里侦查,五神将也不知去向。三是现在满街都是鬼子,正在挨家括户横行霸道地搜。

宇文楚汉嘱咐吴凡彪和茹保靖叫宇文烈钢再不要进城。

宇文烈钢听到这些情况心急如焚,嚷道:“我家人怎么样了呢,是不是被鬼子抓去了,是不是被鬼子杀了?”

吴凡彪说:“这个不得而知,鬼子包围了宇文大院,楚汉叔也进不去。”

宇文烈钢说:“那谁进得去呢,你进得去,你们速进城再去打听!”

吴凡彪就和茹保靖就又进了。这次他们没带出来新情况,却带出来宇文东升。

宇文东升带来的是好消息,说:“少公子,你一家昨夜全都从暗道里逃出城了,逃到丛马镇丛马山去了。”

宇文烈钢听了立时高兴,这就没有家人之忧了。至于他的父亲不见了,他肯定是姜箭远他们昨夜所为,现在可以安心地回来会姜箭远向武功团讨价还价要他的父亲了。宇文烈钢知道抗日武功团暂时并不会杀他的父亲,三个月的死缓期限还没有到,抗日武功团不会有法而不遵的,现在有石子青在自己手里,而且还有何惊语,抗日武功团不会不交换他父亲的。

宇文烈钢想到此,心中畅快,一路上哼着曲儿回来。

回到大麓甸时,宇文烈钢先到秘密山洞小麓洞里看望了石子青。石子青已经苏醒了,全身裹满了纱布,岳并齐大夫正在给他腿上上夹棍子,石子青的腿被鬼子打断了。岳大夫是有名的中西医大夫,他是宇文星慧带着翁羽美和荀茂苾飞马从燕北县请来的。翁羽美和荀茂苾是宇文星慧的的跟身侍女,实际了已成为了保镖和密友,宇文星慧有八个亲如姐妹的侍女。

宇文烈钢问立即岳大夫:“石子青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岳大夫说:“他已无生命危险了,只是腿被打断了。”

宇文烈钢急着说:“你一定要治好他的腿,他可是我的重要人物啊!”

岳大夫说:“我还知道他是红军的连指导员呢,我会尽力的。”

何惊语说:“我们现在都成了宇文烈钢的人质了。”

岳大夫说:“烈钢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把病人当人质是不道德的。”

宇文烈钢没有答话。

宇文星慧说:“我们会把他交还给抗日武功团的。”

宇文烈钢说:“那必须换回我的父亲。”说完就从山洞里出来,对守卫隗侻和仰觇战说:“看紧他们。”说完就去见姜箭远他们了。

姜箭远对宇文烈钢的这种执拗做法也没有办法。他最先听说他的姨父出卖了石子青就恨之入骨,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毙了他。石子青是姜箭远的救命恩人和入党介绍人。

四年前的一天清早,姜箭远的父亲姜鼓武一开门就看到一把牛角刀和一封信,信上说要姜家在五天内送十万大洋到燕青山去保平安。姜鼓武一看就知道这是大云山的土匪牛角刀所为了。牛角刀的这一招已经有十多年了远近闻名了。姜鼓武家虽然富裕,但要拿出十万大洋来那比登天还难,再说平白无故地受土匪敲诈勒索也气难受心难平。姜鼓武和妻子赵青蕊商量不能纵容土匪,对土匪的信采取置之不理,全家加强防范以对付不测。

五天过去了土匪又送来一把牛角刀和一封信催要钱财,姜鼓武采取的办法还是置之不理。第八天土匪送来一封信威胁说,再不送大洋去就叫姜家断子绝孙。姜鼓武和赵青蕊只有姜箭远这一个儿子,立即从武馆里叫回姜箭远回来商量。当时姜箭远还在武馆里练武,馆长是他的叔叔姜鼓文。

姜箭远对父母说:“不要怕土匪的威胁,再说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大洋,我们加强防范就是了。”

姜鼓武说:“我最担心的是你,牛角刀的土匪可是残忍绝伦。”

姜箭远说:“我不怕,武馆里还有那么多的弟兄,你和妈妈多防范就是了。”

赵青蕊说:“要不和土匪干一仗?”赵青蕊仍不减当年之勇。

但是姜鼓武说:“土匪人多势众,神出鬼没,我们怎么和他们干仗,我们只能加强防范了。”

姜箭远说:“爸爸说的是,目前加强防范是根本,如果土匪要来,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姜鼓武说:“好,就这样办,你这些天不要单独出入,以免给土匪可行之机。”

姜箭远说:“好。”

但过了几天后还是不好了,姜箭远和姜鼓文在路上遭到土匪的袭击,姜鼓文胸中一枪,七八个土匪蜂涌而上将他们包围。姜箭远愤怒至极,纵身就和土匪搏斗。土匪打不过姜箭远。土匪头顾颜波立即喊:“用枪打,用枪打!”另外的几个土匪就开枪。

危急时分,一个人从空中跳下来,一掌推开了姜箭远,自己手臂上中了一枪。但这个人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枪,砰砰两声就击倒了两个土匪。其他土匪就向这个人开枪,但这个人是闪电腿快枪手,他一边闪开躲土匪的枪一边向土匪开枪,一瞬间又打死了三个土匪,其他土匪一哄而散。救姜箭远的人是石子青。

姜箭远抱着被枪击的叔叔,但叔叔姜鼓文已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

此后,姜箭远就和石子青成了好兄弟。半月后姜箭远接任了燕胜武馆馆长,两个人合力击毙了顾颜波。一年后姜箭远参加了共产党,两个人又成了好同志。如此兄弟加同志,姜箭远怎能容忍宇文宏道出卖呢,他怎能不把宇文宏道缉拿问罪呢?

现在,宇文烈钢用偏激的办法挟持了石子青和何惊语,要用石子青来交换自己的父亲,姜箭远真是没有办法了。他还没想到办法,如何才能让宇文烈钢放了石子青和何惊语?

林二格对宇文烈钢说:“是的,那布告是我们贴的,你父亲也是我们抓的,不过我们又把他放了。”

宇文烈钢说:“鬼才信,你甭想骗我,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好骗的,你们只要把我的父亲交给来,石子青和何惊语你们就带走。”

林二格说:“宇文烈钢,我没有骗你,我们还杀了监视你父亲的六个鬼子,也杀了看守你宇文家大院的鬼子,还协助五神将把你全家人救走了,让他们到马甸子去避难了,不信,你可以派人到丛马山去核实。”

宇文烈钢说:“这个我信,我已经派卢侪涛和陈马九到丛马山去调查了,如果是真的,我感谢你们,就放了何惊语。”

林二格说:“很好,这事就一言为定了。”

宇文烈钢说:“驷马难追。”

林二格看到了好势头,接着说:“那再说说你的父亲吧,你父亲出卖了石子青,是不是汉奸行径,是不是犯了死罪,特别审判庭判了他死罪,是不是罪有应得,但是王团长念你父亲曾经有益于抗日,担保求情改判了死缓,这是给你父亲将功赎罪的机会,你身为你父亲的儿子,不思感谢,反而挟持被你父亲害得伤痕累累的石子青,你这是犯罪啊,是与抗日武功团为敌啊,是与人民为敌啊,你应该知道,与抗日武功团为敌与人民为敌的下场!”林二格的这段话算是有理有节有情有义情意深长。

宇文烈金刚听了林二格的话也有所醒悟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些我也知道,但身为人子,怎能不救自己的父亲呢,就是杀头剐身,我也要救我的父亲啊!”

林二格见有些功效了,就说:“这话我理解,作为我们,也在想方设法救你的父亲啊。”

宇文烈钢一听这话,头一转,说:“这话何解?”

林二格说:“很好解,因为你父亲出了这事就有很多人要杀他,我们缉拿他去马甸子就是救了他。”

宇文烈钢说:“请详解。”

林二格就说:“一是有许多抗日志士会来杀你的父亲,二是地下党会来杀你的父亲,三是燕青帮里也有人要杀你的父亲,四是日本人对你父亲也不信任也是要杀你父亲的,五是抗日武功团还会派人来杀你的父亲的,有这么多人要杀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还活得了吗,我们把你的父亲缉拿到马甸子,不是救你父亲吗?”

宇文烈钢再次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说:“你说的也是,但我还是不想让我的父亲被你们抓去,我可以保护我父亲远走高飞。”

林二格说:“我们并没有抓你的父亲,相反,我们昨夜还救了你的父亲。”

宇文烈钢说:“这又是为何?”

林二格就把昨晚宇文宏道要自杀的事说了一遍。

宇文烈钢听了叹说:“可叹我父亲一世英名,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林二格说:“下场也不见得黑暗,也许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和姜远已劝说你父亲到马甸子去了,澄清事实悔过自新求得抗日武功团和人民的谅解。”

宇文烈钢即问:“这话当真?”

林二格说:“千真万确,这也是你父亲自愿的,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

宇文烈钢又即说:“那我得谢谢你们了,知父莫过子,但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了。”

林二格说:“那你到马甸子去,你就知道了。”

宇文烈钢说:“我会去的。”又接着说:“我立即去。”

姜箭远听到宇文烈钢这句话不知有多么高兴。这是他若干天来最高兴的一刻,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石子青被救出来了,宇文宏道到马甸子伏法去了,他对宇文宏道又可以叫姨父了,姨父的一家也从日本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了,他和表兄宇文烈钢又可以称兄弟了,他和表妹宇文星慧也并肩战斗过了,他们的爱情也应当会开花结果了。

姜箭远深情地说:“表哥啊,我等你这句话等得太久了,你到马甸子去,我推荐你参加抗日武功团。”

宇文烈钢惊喜说:“真的吗,我能参加抗日武功团吗,我可是挟持过你们的人啊?”

姜箭远说:“不算事,知错就改了,我还是推荐你。”

冯马快、魏帅将和战冰山到此也十分高兴了,一致说:“少公子英勇,又和我们一同杀鬼子救石子青,我们也推荐你参加抗日武功团。”

宇文烈钢听了,高兴地说:“那我请你们喝酒!”

魏帅将说:“好,好,我正想喝酒了。”

宇文烈钢就喊:“摆酒!”

伙计很快就摆上酒菜来。一伙人坐下来喝酒。

宇文烈钢即叫胥跻能和伍铎金快去把何惊语、岳大夫和宇文星慧也叫来。

何惊语即刻把石子青也背了来。大家见到了石子青分外亲。

岳大夫一向景仰全中大叔,他也要去马甸子参加抗日武功团,大家一致表示欢迎。

随同宇文烈钢的十多位英雄豪杰也来了。

席间,大家相互敬洒,气氛友谊热烈,如同亲兄弟一般。

席酣,卢侪涛和陈马九从丛马山回来了,报告宇文烈钢:“少公子,您家人全都启程到马甸子去了。”

不久吴凡彪和茹保靖也从县城回来了,报告说:“帮主留下话,他到马甸子去了,叫少公子绝对不要难为姜箭远他们。”

宇文烈钢说:“知子莫过父,我父亲才知道我是个逆子啊。”

魏帅将说:“逆子算不上,是个大孝子呢。”

众人听了都笑了。

第二天,宇文烈钢就带着他的十八个家丁也是十八个兄弟,随同姜箭远他们去了马甸子。这十八个兄弟是:吴凡彪和茹保靖、卢侪涛和陈马九、廖路豪和荣昌猛、伊建谊和糜泽清、阴明月和蔺润阊、马骑骣和牛犀犇、储熙智和藏斧钺、胥跻能和伍铎金、隗侻和仰觇战。

宇文星慧也带着他的八侍从也是八闺密同姜远他们去了马甸子。这八闺密是:翁羽美和荀茂苾、於放芳和惠千卉、甄果真和麹白英、家宝娟和封曼哥。

在此说说后话。

宇文烈钢后来成为了抗日武功团特战营的连长,战士基本上是宇家军,无往而不胜,在收复燕东县的战斗中潜入城中里应外合,牺牲了三十多个战士,宇文烈钢的这十八个兄弟中也有八个牺牲了。

宇文星慧后来成为了巾帼营的排长,战士也基本上是宇家的姐妹和闺密,屡立战功,在收复燕东县的战斗中,宇文星慧的八姐妹有四个牺牲了。

宇文传统到了马甸子也参圆满了抗日武功团,在后勤部工作,后来当了科长。

奚梅娟后来在服装厂当缝工班长。

姜江流后来在宇文烈钢手下当排长,在收复燕东县的战斗中牺牲。

宇文明月在文化部任干事。

宇文银河在电台班当收发员。

宇文宏道在马甸子服刑二个月,后由特别审判庭找到苟七矢和苗篼兴的老婆证实,他确实是在救父母的危急情形下才说出情报站的地址的,加之他后来又积极营救石子青和暗中派人保护相关抗日人士,特别审判庭就赦免了他的死刑。

宇文宏道自由后要求见了王团长,要求王团长放他回燕东县去清理门户清除苟冀螟。苟冀螟在日本人的帮扶下纂取了帮主之位充当走狗大肆残害中国人。宇文宏道潜回燕东县城铲除了苟冀螟。同时和宇文楚汉一同整肃燕青帮使之成为一支有力的地下抗日力量,后来在收复燕东县的战斗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