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跟这张活跃分子的脸已经完全不配套。

“准假。”陈易凛痛快的答应。

有那么一瞬间，章明曦觉得是陈总喂了她五斤玻璃碴，至少也是两斤图钉，要不然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明显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做贼心虚’的陈总跟后面吩咐，“煮点梨汤来。”

然后又严令章明曦，“今天少说话，要是明天还是这种情况，我可没那么多假期给你。”

“知道了。”这种撕裂的声音就像喉咙里发生了一起血案。

“还说！”

“……”章明曦觉得自己很委屈，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开口，“陈总，我还有正事要说。”

“正事？”陈易凛挑了挑眉。

在章明曦眼里，能称得上正事的就是盛远集团那个项目了吧？

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

“我觉得我跟苏顾问的关系有点紧张，本来想请他吃顿饭的，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请我我也没胆量赴约，所以我想给他买点东西。”如果忽略掉这沙哑不堪的声音，她的态度还是十分恳切的。

借吃饭拉近同事友谊这种事只能想想了，毕竟两个相见只恨不能掀桌子的人是没法坐在一起好好吃饭的。

章明曦继续说，“不过，苏顾问总是一副什么都不缺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好，陈总，你跟苏顾问的关系不错吧？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陈易凛觉得胸口堵着几百只羊驼，快要发生踩踏事件。

他前天晚上刚跟这女人看了电影，还伺候她更衣，结果就过了一个晚上，这女人胆儿肥的要给别的男人买礼物？还让他当参谋？

他真想说句你给苏辞买十斤榴莲他就会原谅你。

陈易凛的表情瞬间晴转多云，隐隐有要多云转阴的嫌疑，冷漠道，“我跟他不熟。”

“……”章明曦一脸表情破裂的站在原地，然后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苏顾问不是你的员工吗？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听说你们经常一起参加私人活动，怎么会关系不好呢？”

“我还是你的上司呢，你跟在我身边两年多，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让你送我一份礼物，你知道什么样的礼物最讨我欢心吗？”

陈易凛突如其来的怒火让章明曦措手不及，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

他回给章明曦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背影，章明曦更加莫名其妙，心道，这不是情侣之间才会注意的事吗？

只是答谢苏辞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再说，她为什么要讨他欢心？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好不好？陈总的心思很难猜啊！

取经失败的章明曦觉得她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跟苏辞化干戈为玉帛了。

早饭过后，陈易凛跟章明曦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下车前，陈易凛阴霾的视线随时能来一场龙卷风夹暴雨。

安静的车厢内，只听得到他低得落寞的嗓音，“检查结果记得告诉我一声。”

“……”章明曦在心里诽议，又不是孕检报告，有什么可说的？再说，就算是孕检报告，跟陈总说得着吗？

章明曦刚要下车，陈易凛从驾驶座的的控制器锁上所有的窗户，前者不由得扭头看他，无声的目光写满控诉。

这是要干什么？

“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陈易凛蹙起的眉心凝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我不是说话不方便吗？”章明曦嘟了嘟嘴，小声解释，带着几分抱怨的意味。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等反应过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不能说话可以点头。”

章明曦：“……”

“以后我的话都要回答，不方便的时候就是发短信也要回答我！”强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嗯。”章明曦斟酌了一下给了一个不破音的回答。

“你下车吧。”他叹了口气。

经过漫长的排队，挂号，缴费过程，章明曦觉得她在这种喘口气都带病原体的环境下就像跑了一个两万五千里长征，站得双腿麻木。

终于见到了那个约莫年过半百的戴着眼镜的满脸皱纹的老专家，“什么毛病啊？”

“……”章明曦还没怀疑这位老阿姨是不是耳聋眼花，就被这位老阿姨质疑起了人格，脱口就要说‘我没毛病’，想到了手上的病历本和耳鼻喉科挂号单，叹了口气业务熟练的递上去，“我嗓子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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