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当时我恰巧遇到前来查看情况的山猫妖王，估计早已死得透透的了。”

  慕玄灵自嘲的一笑说。明明是在讲述自己全家被[四圣殿]灭门的经历，可他脸上却似乎并没有显得太过悲痛。但寒羽燎还是敏锐的发现，在他的眼眸深处，隐隐中有着一股已经浓郁到化不开的苦楚，只是被他巧妙的掩藏了起来而已。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这和你认为我不是[四圣殿]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默默的听完慕玄灵的话，寒羽燎沉默了片刻后问。

  他虽然也觉得这件事惨无人道，可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无法完全体会慕玄灵的感受，只是总算明白为什么对方之前行事会那么小心谨慎。估计无论是谁，遭受过这种只因几句诳语就遭至举家灭族的惨痛经历，行事说话都会变的无比小心谨慎。

  然而，出乎寒羽燎预料，慕玄灵居然摇头说。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我甚至从没有怪过[四圣殿]，我和他们只有仇没有恨。一切皆因我父亲自不量力，没有实力却酒后诳语，才让慕家遭此灭门之灾，最大罪人是他，与旁人无尤。”

  说着，微微一顿，才又转回正题说。

  “我之所以认为你不是[四圣殿]的人，是因为我所见过的[四圣殿]的人，无论修为高低，个个都眼高于顶。你虽然也有些倨傲，但和他们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有着天壤之别。这种感觉单凭言语，实在很难形容，你有机会遇到后，就会清楚的。”

  “哦。”

  寒羽燎应了一声，心中却暗想，这个慕玄灵，嘴上说并不恨[四圣殿]，可事实上似乎并非如此。不过这也正常，而且也与他无关，自然也不会特意去戳穿对方，只是转而又问。

  “那你告诉我这些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想来劝我不要冒充[四圣殿]的人，以免惹祸上身？那你劝的未免也太晚了些吧。”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你和我现在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四圣殿]已经成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可以互相合作。”

  这回慕玄灵丝毫没有再拖延回避的意思，直截了当的望着寒羽燎，郑重的说。

  “虽然熊王岭和黑风岭地处偏僻，可你冒充[四圣殿]之人的这件事，早晚还是会传到他们耳中，比如对你一直怀恨在心的熊小熊，就有可能把这说出去。而你的修为只是[王阶]，凭这样的实力，以[四圣殿]目中无人的本性，根本不可能给你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管你当时是被人误会还是默认等等，只会直接派人来将你诛杀。所以……”

  还不等慕玄灵说完，寒羽燎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开口打断说。

  “所以最好和你一起合作对抗和对付[四圣殿]，是吗？”

  “没错，就是这样。”

  慕玄灵点头回应。

  只是听到他的话，寒羽燎却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揶揄。

  “对于这个合作，我本身并没有任何意见，而且非常赞同。只是你和我现在都不过才[王阶]境界而已，就算合作又能怎样？想要凭此对付[四圣殿]，那也无异于蚍蜉撼大树。甚至在他们眼中，你我或许就犹如桌面上的灰尘，无论是一粒还是两粒，都无所谓，只要手指轻轻一弹，就能全部处理干净。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何意义？互相报团取暖，还是互相舔舐伤口？”

  听到寒羽燎的话，慕玄灵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又猛然抬头，直愣愣的盯着寒羽燎说。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以我们俩现在的实力，别说只有你我二人，就算有两百个，两千个，甚至两万个。加在一起，与[四圣殿]相比，或许都还不如蚍蜉和大树的差距。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况且你我都还年轻，只要我们先保全好自己，暗中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我坚信必然能给这个庞然大物致命一击。”

  他说得很有力，脸上的表情更是坚定无比。寒羽燎默默地打量了他一会，脸上戏谑的表情缓缓收起，变得出奇的严肃，沉默了片刻后，上前两步轻拍了一下慕玄灵的肩膀说。

  “好，说得好，就冲你这句话，我认可你这个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