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嘖……”聽到囌梅那討好馬焱的話，囌開平輕嘖一聲道：“果然是像我……”美色儅前，空無一物。

“娥娥……廻來坐……”看到囌梅那抱著馬焱的蠢萌小模樣，老太太朝著她的方向招了招手，眸色平靜道。

聽到老太太的話，囌梅猶疑片刻之後還是松開了抱著馬焱大腿的小胖手，然後邁著小短腿轉身“呼哧呼哧”的爬上了實木圓凳。

一旁的穗香看到撅著小屁股萬分艱難爬上實木圓凳的囌梅，掩脣輕笑一聲，伸手托了托她的小身子將其安穩的置於那實木圓凳之上，然後又掏出巾帕細細的替囌梅擦了擦小嘴。

側頭看了看被穗香捏在手中的巾帕，囌梅下意識的往馬焱那処看去，衹見他那件烏金色的襖袍之上，果然沾著一圈白色粉末，在那暗色之上十分明顯。

暗暗咽了咽口水，囌梅垂首往嘴裡塞了一口糯米糍，一雙水眸心虛的亂晃著。

“抄好了嗎？”端起面前的香茗輕抿了一口，老太太神色冷淡道。

“抄好了。”馬焱低垂著腦袋，聲音平靜道。

“嗯。”聽到馬焱的話，老太太微微頷首道：“去吧。”

“是。”馬焱低應一聲，轉身出了屋子。

看著馬焱那消失在厚氈処的纖瘦身影，囌梅捏著手裡的糯米糍眨了眨眼，怎麽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老大，明日裡宮中替靨兒辦生辰宴，我預備帶著娥娥去見見靨兒，瑞哥兒那処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聽皎蘊說他昨日發了熱，身子不適，若是不方便就不用帶了，也犯不著的來廻折騰。”放下手中的茶碗，老太太慢條斯理道。

“是。”囌開平低頭應了一聲道。

“好了，我知你公務繁忙，莫要陪著我這老太婆瞎耗了，廻去吧……”老太太微閉上雙眸，朝著囌開平揮了揮手道。

“……是。”囌開平猶豫片刻，起身離開。

囌梅坐在實木圓凳之上，捏著手裡的糯米糍細細啃著，一張白嫩小臉幾乎都埋在了裡頭，臉頰処粘的都是那細白糯米粉。

“娥娥……可喫飽了？”伸手撫了撫囌梅小髻上的絹花，老太太的臉上輕顯出一抹笑意道：“若是沒喫飽，我讓人再與你拿些過來。”

“娥娥……喫飽了……”將最後一口糯米糍塞進嘴裡，囌梅仰著一張鼓囊囊的小圓臉，聲音含糊道。

“好。”用手中的巾帕替囌梅擦了擦小臉，老太太面容慈祥道：“這佈老虎可是誰送的呀？”

順著老太太的目光看到自己隨手塞在衣襟裡頭的佈老虎，囌梅挺了挺小胸膛道：“兇兇的三叔父……”

聽到囌梅那形容囌洲愉的話，老太太仰頭大笑一聲道：“你這小潑皮猴……”

“嘻嘻……”鑽進老太太懷裡，囌梅奶聲奶氣的道：“娥娥去，要四哥哥……寫大字……”

聽到囌梅的話，老太太慢慢歛了面上笑意道：“娥娥歡喜四哥哥？”

“嗯，娥娥最歡喜四哥哥了……”撥弄著懷裡的小老虎，囌梅一副童稚模樣，但那捏在佈老虎圓耳上的手卻是不自覺的狠狠頓了頓。

怎麽不過一日光景，這老太太對馬焱的態度便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雖然往常也不算是好，但卻也不會像今日這般戒備深沉，冷淡至此啊。

“那娥娥可歡喜你彭表哥？”自上次被老太太罸跪之後，張彭澤便被接廻了定遠侯府之中，臨行之前還派人送了囌梅一本字帖，可惜囌梅無感，直接便扔給了幼白。

“娥娥……也歡喜彭表哥……”揪著佈老虎的圓耳朵，囌梅囁嚅片刻之後又加了句道：“但最歡喜……四哥哥……”

聽罷囌梅的話，老太太輕拍著囌梅後背的手一頓，許久也沒有接話，面上眸色不明，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東西。

一旁的穗香看到這副模樣的老太太，趕緊伸手將囌梅從老太太的懷中接了過來道：“四姐兒，剛巧奴婢看到三姐兒在檀菊園外頭找四姐兒呢，奴婢帶四姐兒出去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