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淡漠地翻了一页书。

  绵绵鼓起勇气，抱着毛绒兔子坐到他床上，“想和傅先生一起睡……”

  她默默闭嘴。

  她发誓，后面那句话绝对不是她想说的！

  傅轻寒面无表情，“出去。”

  绵绵不愿意出去。

  被傅先生带回家的那三天，她一直都是跟傅先生睡的，特别有安全感。

  于是她钻进被窝，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傅轻寒盯向床上拱起的那一坨。

  小女仆到底只是人工智能，竟然蠢到以为躲进被子里就不会被他发现……

  他大步走到床前，不顾她张牙舞爪的反抗，逮猫般捉住她的后颈把她从房间扔了出去！

  绵绵使劲儿扒拉住门框，“想和傅先生一起睡！想和傅先生一起睡！”

  她急坏了，却因为程序原因而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傅轻寒掰开她的手指，毫不怜惜地锁上房门。

  绵绵拎着兔耳朵孤零零站在门外，忍不住捶了下房门，“傅先生最讨厌了！”

  傅轻寒坐在圈椅上，俊脸藏在在半明半暗之中，目光黯淡。

  小女仆娇嗔时仍旧软叽叽的，像极了绵绵。

  可惜他的女孩儿，

  再也不会回来了……

  绵绵抱着兔子伤心了会儿，靠着墙壁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傅轻寒下楼拿牛奶，开门却看见少女蜷成一团。

  小小的软软的，陌生又熟悉。

  “绵绵……”

  他呢喃。

  丹凤眼里掠过复杂情绪，他突然弯腰抱起少女。

  小姑娘睡得酣实，似乎在睡梦中遭遇了伤心事，眉心微蹙，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娃娃也会掉眼泪吗？”

  傅轻寒戳了戳泪珠子，触感冰凉。

  他把她抱进客房，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转身欲走，余光在小姑娘面庞上停留了一瞬，他又忍不住逗留。

  除了被烧毁的半张脸，这个玩偶娃娃的眉眼像极了他的绵绵。

  就连怯懦干净的气质也十分相像……

  指尖在绵绵眉眼间流连，丹凤眼中盛着男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他默了默，替她关掉床头灯。

  ……